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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海民族大学的西路军研究
作者:孙欲声

     孙欲声(1936-2017),男,汉族,教授,发表学术论文60余篇,主要选题涉及党和国家民主政治的建设及国共两党合作与“一国两制”等重大现实理论问题,其中《略论党和国家的民主建设》《“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内乱》《论第一次国共合作》《第二次国共合作与“一国两制”》等许多论文获国家级、青海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
从20世纪90年代始,他被国内数家高等院校聘为客座教授,进行访问讲学。他对中国现代史的较深造诣,引起了国际汉学家的重视。美国蒙大拿州大学史学教授福兰克于1992年专程前来中国与孙欲声教授探讨过“美国与中国抗日战争”问题。

1936年10月下旬,中国工农红军一、二、四方面军在甘肃会宁胜利会师后,红四方面军之五、九、三十军及总直部队21800人,奉命西渡黄河,执行“宁夏战役计划”。后因战局发生变化,中央根据新的形势决定放弃“宁夏战役计划”,又制定了“作战新计划”,并于11月11日,命令过河部队组成西路军,肩负着建立河西根据地和打通国际路线的任务。西路军与甘、青两省的国民党军阀马步芳、马步青及地方民团,在河西走廊展开了浴血奋战,经过大小战役70余次,消灭马步芳集团25000余人。终因孤军深入,寡不敌众,于1937年3月中旬兵败祁连山。西路军7000多名将士惨死沙场;有9200多人因弹尽粮绝而被俘,其中5600余人惨遭杀害;有4700余人经党和各族群众的营救回到党的怀抱;有4000余人流散到各地。
一、对西路军在青海的调查
西路军失败后,有6000余名被俘将士被押解西宁,其中包括孙玉清军长等19名军、师、团级指挥员。他们同敌人展开了顽强的斗争,在青海各族人们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青海民族学院政治系党史研究室,在教学与科研中为了紧密结合青海的实际,对西路军在青海的斗争情况做了全面的调查。这是在青海最早展开的对西路军被俘人员的调查研究工作。这些调查材料为后来的西路军研究者提供了真实可靠的根据。
这次调查研究活动,始于1978年8月,基本结束在1980年5月。在这将近两年的时间里,我在系领导史静波同志的领导下搜集了大量宝贵的资料,拍下了难得的珍贵照片,访问了几十位健在的红西路军老战士,在西路军渡河征战的地方进行了艰苦的河西考察。这次调查研究的特点是:(一)调查的内容十分广泛,有在押途中被杀害的情况;有在西宁被杀害的情况;有为马家服役的情况;有党和群众营救的情况;还有与敌人展开斗争的情况等等。(二)调查的形式多种多样,有向西路军老战士直接调查;也有向残害西路军在押犯的调查;有向西路军领导者的调查;也有向敌人高层人员的调查等等。(三)调查材料是可信的,调查材料有较强的真实性。其中有本人的签字盖章,有所在单位的证明,还有两个以上调査人的签字。(四)调查地区广泛。有西宁的调查;有鄂豫院、川陕根据地的调查;有青海州、县的调查;也有河西走廊的调查等等。(五)边调查边编辑《红西路军在青海有关情况调查材料汇编》。1980年3月出第一辑,到6月出第五辑。这五大调查材料近万字,反映了西路军在青海的全貌,受到了省内外研究者的好评。
关于西路军问题的拨乱反正,是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1980年12月,朱玉教授发表了《西路军疑》,吹响了为西路军正名的号角。1983年9月,他又发表了《西渡原委与“西路军”的由来》,当时还受到压制,但他们作为优秀史学工作者,敢于秉笔直书。我们的调查在这之前,朱玉的科学态度,后来给了我们力量和启迪。
二、承担编写《孙玉清传略》的任务
1983年4月,青海民族学院政治系党史研究组又承担了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下达的编写《孙玉清传略》的任务。成立了编写领导小组,学校派我任组长。首先,我们到孙玉清的家乡湖北省红安县高桥镇孙家湾村,实地调查了孙玉清的童年反霸斗争和在鄂豫皖根据地的革命活动。为《孙玉清传略》的第一部奠定了坚实的资料基础。其次,我们到孙玉清被俘地酒泉南山调查,访问了民团的有关人员。他们谈了不少孙军长如何有学问,如何坚贞不屈的情况。再次,我们还到孙军长遇难处西宁市东关新华布鞋厂调査。还在湟中县鲁沙尔找到了掩埋孙军长遗体的人。他谈了不少孙军长临危不惧、视死如归的情况。第四,我们还不止一次访问了孙玉清原配夫人王国仙,长征结合的妻子岳兰芳,还有陈淑娥。第五,因为孙玉清没有留下照片,我们找了几位与军长接触过的人,为军长画像。现在烈士陵园的塑像,就是参考画像制成的。1988年8月,孙玉清纪念碑落成。我们为孙玉清军长树碑立传,感到无比的自豪。这是青海民族大学的光荣。2005年12月,我又承担了《孙玉清传》的撰写任务,出版此书,以示纪念。
三、参与红西路军纪念馆的筹建
青海民族大学政治系党史教研组,直接派人参加“中国工农红军西路军纪念馆”的筹建工作。1987年12月,中共西宁市委决定派专车,由我等人组成“血战河西”调查组,从西路军渡河处一直考察到安西。大家不畏严寒,不怕艰险,用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搜集到大量的资料。考察了各处的西路军纪念馆,访问了不少红西路军老战士。为纪念馆“血战河西”部分提供了宝贵资料。
I988年元月,中共西宁市委成立了“红军西路军烈士纪念堂英雄事迹展览领导小组”,由我担任历史顾问,负责文字材料的考证。青海民族大学朱永馨参加了布展活动。这是青海民族大学为西路军纪念堂筹建所做的贡献。
这些活动表明:一所高等学府要在科研上填补空白点,才能在省内乃至全国产生影响。只有在研究上不断深入下去,才能出佳品力作。现在关于西路军的研究有待进一步深入,广阔的研究领域是学者的用武之地。我建议青海民族大学成立青海省红西路军研究所,把青海省红西路军研究会挂靠该所,形成合力,使青海省红西路军研究出现新局面,形成关于红西路军研究的中心。
我曾经两次给国务委员刘延东写信。她是西路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长刘瑞龙的女儿。刘瑞龙也在西宁关押过,由于朱德亲自给马步芳写信,点名释放他,才回到党的怀抱。刘延东很关心青海的西路军研究,委托她姐姐刘延淮支持和帮助青海省红西路军研究会。如果在青海民族大学形成关于红西路军研究中心,刘延东同志会大力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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